第二天一早，从来只踩着时间到公司的白芷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办公室，在路过那间紧闭的办公室时，并没有做任何停留。
因为蒋湘娥的事公司内部分割为几派，而现在是该做整理的时候了。
召集了两个沈老爷子的老部下过来，白芷大概地讲解了一下他的交待，为防他们不相信，还特地连线了一下正要准备出院的沈老爷子。
有了这一派系的支持，还有白芷暗地的两个暗桩，如今应该问题不会太大，现在只要能和沈骞达成共识，拿下沈氏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天总是不遂人意，沈骞不仅搬出了别墅，今天还翘班了。一直等到午休时间都过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因为今天是周四，白芷也并不意外，反而是她意外地找去了学校。
联系校方拿到了课程表，白芷出现在了教室外。明明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做起来却十分娴熟。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那个已经算是熟悉的人正在讲台上口若悬河，言行之间颇有大家风范。
北城大学的风景一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这个季节还能听到不少鸟叫声，站在暖阳下，浓郁的学术氛围陶冶地白芷的心境也变了几分。
心底深处的记忆似乎在松动，好像在某一个春季，也常站在这样的走廊上，听着读书声，看着读书人。
捂着开始加快频率的心跳，白芷右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你不会现在要造反吧？”
感觉到头痛再次袭来，白芷只能暂时放弃这里的局面，先行离开了学校。
横冲直撞地冲出去，只能选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路，白芷扶着墙慢慢走着，但心里的想法却很强势。
压制另个自己的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不被她打败，但一直强大的心理却在沈骞的一次又一次接近开始崩溃。
“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不过是个依附我而存在的次要人物，别妄图想打败我。”白芷不停地给着自己心理暗示。
街道另一边似乎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白芷只能转头寻找着其他的出口，但还是不敌那份挣扎晕了过去。
……
半天后，一间心理诊疗所中，沉睡太久的姜婉悠悠醒转，看了一眼身旁陌生的人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你的医生，我姓张。”
“医生？”姜婉捂着沉甸甸的头坐起身：“我怎么在这儿？”
“你在人格转换时身体能量失衡晕倒了。”张医生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热水走过来：“不要担心，这属于正常反应，先把药吃了吧。”
姜婉看着张医生放在自己手心里的药丸有些犹豫，因为曾经的连漪瑾实在是令她不太敢随便信任别人：“这是什么药？”
“对你病情有帮助的。”
“病情？”姜婉似乎还有些糊涂。
“对，你生病了。”
想了一会儿，姜婉还是抓着药丸并没有吞下去的欲望，而是抬头看着站在一侧的人：“我怎么来的？”
“你朋友送你来的。”
“哪个朋友？”
张医生笑了笑，知道她这个人格沉睡太久有些迟钝，倒也极为耐心地打开门招了招手。
缪逸杰走进来时，看确确实实是姜婉回来了才放下心，走到姜婉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吓死我了，大街上晕倒。”
“是你发现我的？”
“嗯，我在去找沈教授的路上正好碰到你，哪知道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你就晕过去了。”
姜婉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但又实在想不出个缘由，只能是拍了拍头：“真巧啊。”
“没事，现在有专业医生给你治疗，你会没事的。”
“沈老师呢？”
“在外面打电话呢，我去帮你叫他。”
张医生趁着这个时机靠近姜婉，看了看她紧攥着药却不肯吃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会缓解你的症状，再配合其他物理治疗，你的病症并不是不能痊愈。”
姜婉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眼神深深地望向张医生：“你是谁请来的？”
“我……”张医生有些犹豫：“你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姜婉摆了摆手，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包药：“那些也是我的？”
“是。”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诊疗室，姜婉坐在车后座沉默不言，连一向会看脸色的沈骞也不敢说话，只能时不时投来探寻的眼神。
直接回了别墅，姜婉倒在沙发上听缪逸杰和沈骞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越听眉头锁得越深。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姜婉撑着还有晕的头看着沈骞：“白芷哪来的这么多能耐？”
“这也算是你的能耐。”缪逸杰插嘴道，却被沈骞一个眼神禁了声。
“你们一开始和她打交道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骞一下就听出了姜婉的意思，他握了握她的手：“应该是赵建一给她带去的资源。”
“在我来北城之前，我见过赵建一，但是已经被我严令拒绝过的他，怎么又和和我一模一样的白芷牵扯上了？”
“你的意思是……”沈骞的眼神也变了变：“或许赵建一及其他背后的人知道白芷的真实身份？”
“那个蠢货应该不知道，不然上次招标会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姜婉的语调莫名地有些像白芷：“我担心的是只有背后的人知道，然后还打算用这个做文章。”
缪逸杰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绕来绕去地说些什么呢？”
沈骞抬手阻止了缪逸杰继续要问话的动作：“但我觉得白芷不傻，会反将一军也说不定。”
“那得看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姜婉揉着眉心感觉有些头痛：“不过，难得听你夸奖谁。”
“呀！”缪逸杰实在忍不住开口插话道：“你还吃自己的醋啊？”
“闭嘴！”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
缪逸杰讪讪地闭上了嘴，看着姜婉的样子，他莫名地觉得她们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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