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姝听得火气直冒。
分手还要诋毁，这行径可太王八蛋了！
在秦越的安抚下，顾明姝勉强摁住了火气，偏偏沈易仿佛骂了一句不解气，还要继续说。
“两僵消息渠道断裂的事，肯定也是那女人跟人里应外合搞出来的。那女人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土匪，没有底线的细作，她……”
“啪”！
还没说完，他就被顾明姝甩了一巴掌。
顾明姝眼底带着冰冷刺骨的寒光：“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别给英姐泼脏水。”
沈易被打蒙了，捂着脸震惊不已，下意识道地：“你你你怎么打人！”
顾明姝咬牙切齿道：“嘴里再不干不净地平白污蔑人，我还要杀人呢！”
沈易缓过了几回神来，心头火气却涨了起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你这么回护一个细作，该不会你也是故意打入将军府的……”
他话还没说完，秦越就“咚”地把佩剑放在了桌面上：“沈三，我觉得小姝说的对，说出口的话还是先过过脑子比较好。”
沈易被那出鞘两指的剑光闪了下，当时就是一激灵，嘀咕道：“一个冒牌货也值当你见色忘友。”
“你说什么？”秦越冷厉的视线顿时压了过去。
“没什么。”沈易憋屈道。
压住了沈易，秦越转头温柔安抚顾明姝：“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么个没什么出息，也不怎么聪明的人，一时激愤说了蠢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沈易想说：我哪里蠢了？但碍于秦越那一身沉沉气势，愣是没说出口。
顾明姝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勉强缓和下来。
秦越这才道：“多余没证据的废话就不要说了，你就说说，初四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沈易瞥了眼秦越身边的女人，阴阳怪气道：“自然要说！免得某些人认定我是移情别恋，两面三刀！那日，我收到曲凤英的信，约我私奔，这事子瞻你是知道的。”
秦越点点头，顾明姝却一口否认。
“你说英姐约你私奔？这不可能！你被禁足后，她一直在想办法救你，还是有消息说你逃出了城，她才撂下了我的事，匆匆去追你。若她早有计划，一定会提前和我说。”
那日她们一起抓齐铭留在城中的细作，这么大一事，曲凤英要是早有要走的计划，是一定会提前告诉她，让她另做安排的。
沈易冷笑：“她要私奔，难道会跟你说？她要背叛，难道还大声嚷嚷？”
顾明姝反唇相讥：“你这种蠢货都知道私奔要和秦越说，她一个有情有义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怎么可能不提前和我说？”
“顾明姝，别以为你叫了这个名字，占了我嫂子的位置，我就真的怕你！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沈易指着顾明姝的鼻子骂。
“蠢货。”顾明姝冷冷重复。
“你！”沈易拳头都硬了，可桌上的冷剑又时刻提醒他，逆鳞不可触。
他只好狠狠等秦越：“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
秦越这才慢吞吞放下茶杯，把顾明姝按回座椅上。“我知你气不过他这么说你挚友，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但眼下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情啊爱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吗？”
顾明姝恶狠狠盯着沈易，似乎还有些气不顺。
秦越就继续道：“动静闹大了，沈府就该赶我们走了。届时，你又找谁问曲姑娘下落呢？冷静些，接下来，我来问他，可好？”
顾明姝眉心微蹙，她确实不够冷静，问不了几句就要被沈易气得跑题。
略一思索，她索性直接出手给自己点了两个穴，哑穴和定身穴。
沈易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点穴的滋味可不好受，没想到这个顾明姝竟然愿意为曲凤英做到这种程度。
秦越眼神微沉，但并没有阻止顾明姝，而是看向沈易，语速略快道：“捡要紧的说。初四你们汇合后，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是叛徒？”
沈易沉吟了一下，决定合盘托出：“她带我去了一处小屋，小屋里都布置成了喜堂的样子，我们就拜堂了。”
“这不是挺好。”秦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沈易眼底划过一丝痛苦：“拜堂那时候是挺好的。可后来喝交杯酒的时候，她给我下了药，还让我和……宋凝芝生米煮成熟饭！”
“你亲眼看到她下药了？”秦越眉头紧锁。
沈易看了顾明姝一眼，冷嘲道：“私奔是她提的，屋子是她带我去的，一切东西都是她准备的。不是她下药，难道是我吗？”
“这可未必。”秦越淡淡道。
“好，就算是有人投毒！”沈易深吸了一口气，“那喝完交杯酒，明明直接洞房就什么事没有，她却非说要去换衣服，丢下我就出去了。那会儿我察觉酒不对，还以为她性子野……”
秦越满脸黑线，直接捂住了顾明姝耳朵，瞪了沈易一眼：“说重点，不用详细描述你怎么失.身的。”
沈易也很愤怒：明明是这人问他发生了什么，结果他详细说，又嫌弃他的话。
不过那种事也确实不好在女人面前说。
“我第二天醒来，发现躺在身边的是宋凝芝。至于曲凤英……我出去查看，就在隔壁看见了两个茶杯和一堆瓜子皮，其中一个座位上放着我送她的玉簪。”
说到此处，沈易脸色涨红，眼底尽是屈辱。
他恨恨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她、她跟人在隔壁喝茶嗑瓜子，把我当猴戏听了一整夜！”
秦越若有所思：“有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你只是看见了茶杯和瓜子皮，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可能被什么人强迫那么做。”
“是，我原本也是那么想的。”沈易眼底猩红一片，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怨怒：“我丢下凝芝，想尽一切办法找她。后来好不容易在一处山洞找到她。你猜她怎么说？”
秦越没有回答，甚至眼底都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同情。从结果来看，曲凤英说了什么其实并不难猜。
沈易也没让秦越猜，他苦笑了一下，心如死灰。
“她全都承认了！她说她恶心我，所以才这么报复我。知道我讨厌宋凝芝，就把宋凝芝送我床上，让我不得不跟宋凝芝永远绑一起！她居然还有脸说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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