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再亮起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了。
台风来的很快，留下一地狼藉后，匆匆转场。
顾染的早晨却不安静，一大早上的，陆柒呈就找上了门。
见敲门不应，陆柒呈差点是撬开了乔墨家的大门，幸亏乔墨起床的早，才放了陆柒呈进来。
乔墨不许陆柒呈去找顾染，“陆先生不知道，您气势汹汹的到我家来，做什么？”
陆柒呈本来是不将乔墨放在眼里的，但是乔墨要拦，那陆柒呈就看向了乔墨。“你别以为你的那些心思，可以瞒过所有人。”
“陆少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温玖的，就算她是顾染我也喜欢。”
“我不会像陆少一样，喜欢这别的女人却纠缠着顾染，我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顾染，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有假话，我愿意在台风天遭遇意外。”
陆柒呈冷笑一声，“你这个毒誓倒是下得好，现在台风已经过境了。”
“我敢发誓，就是认真的。”
顾染下楼，就看到陆柒呈气势汹汹的，找乔墨对峙，她本来是不想见陆柒呈的，但怕陆柒呈为难乔墨。
毕竟，陆柒呈才是乔墨的老板。
顾染：“陆少想干什么？”
陆柒呈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胡子都没有刮，衣裳还是昨晚上的那一身，这不是顾染第一次见到陆柒呈如此狼狈的模样。
上几次，一次是乐清的车祸，一次是陆家父母的意外。
看到陆柒呈质问的眼神，乔墨将顾染护在自己的身后，“陆少有什么冲我来，你总不至于要打女人吧。”
“乐清都已经死了，你还朝着她泼脏水？”
这个女人的名字，是顾染心间的利刺。
“陆先生，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种误解？”
陆柒呈昨天晚上，收到了暗线的调查结果，乐清死后，她境外的银行账户并没有注销，而是有大量的外币汇入。
疑似是半年前，顾氏集团亏空资产中，被转移走的资金。
不过数额不算特别巨大，只是几十笔转账中的，其中一笔。
“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顾染到底是心如死灰了，面对陆柒呈给的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见怪不怪。
顾染：“陆先生，如果你一大早的上门，只是为了给我扣罪名的话，不妨拿出证据，伪造的也行，就像半年前陆少做的一样。”
“怎么半年不见，陆先生的功夫已经不如以前了，甚至伪造的证据都拿不出来了？”
看到顾染赶人，乔墨帮着顾染送走陆柒呈。
陆柒呈见到顾染的强势，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顾染，那个打不死的小强。
陆柒呈不会简单的就被放弃，他目光示意，刚刚醒来的顾灿灿，“顾染，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有软肋在我手里，最好不要耍这种小花招。”
有软肋的仗是必输的。
顾染将顾灿灿护在身后，“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情。”
陆柒呈：“你借着乐清的账户去洗钱，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被曝光之后，乐清死后的清誉，会有多的影响。”
顾染听到了重点。
乐清的账户。
当年失踪的千亿顾氏资产，终于浮出水面了！
“与我无关。”
“你一直以来将这笔钱藏的这么好，因为发现有一个顾灿灿，就决定将钱拿出来了？”
顾染忍无可忍，“陆柒呈我说了我没有，灿灿他才三岁，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呢？”
“相信我一次就这么难？”
顾染再三反问，陆柒呈确然也没有什么，顾染有钱的证据。
眼前的顾染，穿着廉价而地摊的衣服，浑身上下不过百。
而顾染账面上的十万，陆柒呈已经调查清楚了来历。
回过神来的陆柒呈，环顾顾染住着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搬出来，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福利院是不会同意，让你领养顾灿灿的。”
“我住在哪里，就不用劳烦陆先生劳心了，福利院里也没有像陆先生一样，踩低捧高。”
陆柒呈不走，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
屋内的人赶不走人，也不请陆柒呈进来，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陆柒呈一双黑皮鞋沾上了灰尘，但与贴满小广告的老房屋比较，还是精致得格格不入。
陆柒呈就这样看着，顾染和乔墨陪着顾灿灿，做了早饭然后吃了早饭。
他们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自在。
若是乐清的孩子活下来，也是这么大了。
太刺眼了。
等到顾染再次抬头的时候，陆柒呈已经不在门口了。
乔墨穿好鞋子：“温玖，我要出门上班了。”
“你不过来送我吗？”
乔墨等着顾染过来。
顾染却站在原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我好幸福，可以听到你对我说路上小心。”
乔墨那如清风拂面的温暖，让人觉得虚幻，顾染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顾灿灿很喜欢乔墨。
如果对孩子好……
顾灿灿又坐到了钢琴前，想要学琴。
一个琴键一个琴键的尝试。
“我教你。”
顾染在早晨的阳光下，教导孩子弹琴，亦如当年顾什锦，教导自己的一样。
不知怎的，顾染想起来了。
陆柒呈说的，顾什锦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顾家的孩子，不可能抱错。”
灿灿看到顾染自我安慰，疑惑的看了过来。
“姑姑吓到你了吧。”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来了一个匿名电话。
顾染接通，电话却没有声音了。
顾染：“你好？”
叶向南听到对面，学钢琴的声音，有些意外。
“你好？”
叶向南没有说话，意外片刻后就挂断了电话。
顾染是清洁工，是排班工作的，在上课快结束的时候，才会被要求去上班。
中午11点。
顾染给顾灿灿的书包里，备好吃的喝的，准备带着顾灿灿去染色上班。
染色清洁工有好些人，除了顾染，都是长期在染色上班的中老人，年纪也都在三十到五十岁不等。
和顾染在一起排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大爷，还一个叫阿芙的，是唯一一个早年死了女儿，现在寡居的女人。
她脾气不太好，平常也不怎么和人讲话。
大爷看到躲在顾染身后的顾灿灿。
“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啊。”
“小孩看起来和你一样瘦，得多吃点哦。”
阿芙自从自己孩子死后，就不喜欢孩子了。
“带着个娃娃来上班，经理会将你赶出去的。”
大爷：“我们的休息间里，经理不会过来，将孩子留在这里，只要不告诉经理就行了。”
顾染无奈：“我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所以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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