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墨镜，却没着急戴在脸上。韦恩家的三个男人脸上都架着同款墨镜，各个腰细腿长气质绝佳，这样打扮反倒更引人注目了。“遮脸用的，主要是为了布鲁斯。”杰森小声解释。他们没打算把难得一次家庭聚会变成媒体招待会。
“那我就不用了吧。”虽然卡洛和布鲁斯一起上过小报头条，但大众的记忆遵循遗忘曲线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何况当事人之一的墨镜效果不错。
“你太耀眼了，女孩，你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哪怕带上墨镜也只是阻挡了你十分之一的光芒。”布鲁斯夸张的赞美让卡洛很受用，于是她从善如流戴上了，还商业互吹了一句：“你今天也很英俊。”。
杰森看到他们俩，轻轻啧了一声，迪克俯下身按着他的肩：“你可没告诉我他们是这样相处的？”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呢，嗯，他也是十九岁的小男孩没错。
说的好像他们经常聊天似的。
杰森不太适应的扭了扭肩膀，对这种兄友弟恭的姿势敬谢不敏，但挣扎却很微弱。
说起来布鲁斯在卡洛面前的人设维持的一直很稳定，但和他以前面对那些女伴的时候又不太相同。
虚伪的成年人啊。
恶龙看见小伙伴眼底的求救，心神动摇了一瞬，最终还屈服于布鲁斯的美色和过山车的诱惑之下，摆摆手让兄弟俩玩的高兴一点，等到杰森被大哥半拖半抱的拉走后，转身就排上了过山车的队伍。
正值周末，哥谭游乐场的游客挤挤挨挨，尤其是这类受欢迎的项目，队伍蜿蜒曲折排到了棚外。正午刚过的太阳很大，今天又是难得的好天气，蒸腾的热气从地面蹿升到指尖，然后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气——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满满当当挤在脆皮蛋筒里，尖尖上冒出的白雾让人能够清楚想象到吃下去的美妙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队伍的男人一手拿着一只甜筒，匆匆走过来，穿过分开又合拢的人潮，站到她面前，正冲她微笑。
卡洛听到自己的心跳，血液流过这具在她看来过于弱小的躯体，每一个感官都被放大，带来令人手足无措的慌乱感。太奇怪了，她想。恶龙体会过的所有情绪都是直白鲜明，热烈果断的，而这种感觉与之相比如同轻飘飘的云絮，就像看过所有雄奇壮丽风景的旅者突然为路边绽开的一朵小花而诧异。想要捕捉却发现无处追寻。
“去那边坐坐吧。”钞能力足以获得世界上大部分的优先权。
卡洛难得沉默的接过冰淇淋，但很快就把刚刚奇怪的情愫抛到脑后，愉快的吃完冰点就拽着布鲁斯去坐过山车。
其实过山车的刺激程度还不如夜晚在高楼间跳跃滑行，更别说对于会飞行的巨龙了，但一旦套上仪式感，就足够让卡洛对这个新鲜的游戏兴致勃勃了。
她看着布鲁斯不甚熟练的扣上安全装置，有些惊讶：“你也是第一次玩吗？”
“嗯。他眼里出现一种寥远的回忆，但轻轻淡淡像雾似的很快散了。
“我也很久没有来过游乐场了。”他侧过头又冲她笑。
卡洛下意识避开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握住手中摘下来的墨镜。
然而恶龙很快就喜新厌旧的感到倦烦了，换汤不换药的刺激项目已经挑动不起她的热情。
热衷于“极限运动”的韦恩老爷适时贴心提出下次可以带她去尝试蹦极跳伞环山滑板之类的，才让小姑娘重新高兴起来。
“我们去找杰森吧。”卡洛才想起来被抛弃的小伙伴。今天游乐场的人格外多，布鲁斯给迪克打了个电话。
暗示他晚点过来之后不动声色的对小姑娘说：“他们还在玩呢，你想先吃点东西吗？”
被他一提醒，卡洛才注意到自己有些空虚的胃：“好啊，这次我请你吃吧。”
出于刚刚收获了一大笔天降横财，又想到在韦恩庄园蹭吃蹭喝了那么久，再加上一点莫名其妙的心思，恶龙难得大方的说到。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能让美丽的女孩花钱，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了。况且你昨晚还救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含情脉脉的蓝眼睛淌着蜜一样的深情。卡洛被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撞的晕晕乎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果然喜欢我。
但另一种更为本能的直觉在心里划出一条界限，下意识将这种甜蜜阻挡在表层的范围内。
“你当时的反应太快了，好像学过武术的女侠一样。”
“大概是危急时刻人的潜能爆发。”她一本正经的胡扯，这才想起自己在对方面前似乎暴露的不少——模模糊糊记起自己一开始决定应该保持普通人的样子，但普通女孩不可能预判子弹的轨迹或是轻而易举把高她二十公分的男人压倒地上。
于是在身后拥挤的推力中卡洛“一不小心”扑进了布鲁斯怀里，抬起头演技拙劣亡羊补牢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个“柔弱”的小姑娘。
“你没事吧？”布鲁斯的手绅士的握住她的胳膊，等到卡洛站稳之后才问道，语气里有点微妙的笑意。
少女的馨香像热烈的大马士革玫瑰，随着温度抽离仍然浅淡的氤氲在他怀里。
卡洛摇摇头，觉得这一场戏应该已经足够了，于是立刻回到先前的话题，拉着他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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