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俊美的面庞，有着一闪过去的诧异之色，随后，便是欣喜。
不过这份欣喜没有持续多久，便见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将那殷红的血迹掩埋于手帕之中。
“沁儿。”
他语气虚弱的唤她的名字。
“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沈月姬快步走到他面前，望着他这副苍白的面容。
“为何不告诉我？”
“你和娄清柔做了交易？”
凤九卿面色惨白的望着她，忽然间就笑了，他的笑还和曾经一样，一样的温柔，笑起来时，就像是三月的春风那般暖和。
沈月姬视线有些恍惚，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恍若隔世的一张脸。
以前，她可以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她渴望已久的亲情，又或者是其它，在她觉得，她被世界抛弃的时候，是凤九卿给了她唯一的光明。
“因为知道，我与你再也回不到从前。”
男人温柔一笑，抚摸着她清丽的一张脸，“能够知道你过的很好，我便已经很知足了。沁儿，即便是死，也无怨了。”
其实怎么会知足，一直以来，男人就不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他唯一的知足便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他曾在心中发过誓，要爱她一辈子，结果到了头来…
天意弄人。
“凤九卿，你不欠我什么，真正欠我的人是他，不是你。无论是你或是他，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也大可不必如此。”
沈月姬神情复杂：“娄清柔想将你带回玄冥教。”
“不过最后一些时光了，对于我来说，去哪都无所谓了，只要…”他看向沈月姬，动了动唇，终究却没有说什么。
右护发就在门外，却时刻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听到里面的声音突然止住，她蹙起眉头，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突然…
“刷…”的一声响，她面前寒光一闪而过，索性她反应及时，但还是被黑色的一团黑球砸了一个满脸。
起初她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直到脸上传来怪异的感觉。
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很快放下手中利剑，去挠自己的脸。
可随后，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万千的虫子在撕咬啃咬她的脸，那一刻，她痛不欲生，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半天没有再爬起来。
她不停的倒吸冷气，捂着自己的脸，直到面前多出一抹矫健的黑鹰，她顺着抬起头向上看。
当看到邱阳那张冷漠的脸时。
她狠狠的咬紧牙关，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烈痛意，危险的视线恍若一把利剑，狠狠的，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千刀万剐。
“邱阳，你好大的胆子！！！”
明明说好的是合作关系，若不是因为沈月姬，圣女根本就不会和他们合作。
正是因为，他们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提防的，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让她对他们放松警惕。
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背地里给她玩阴的！！
邱阳是凤九卿身边的心腹侍卫，如果不是凤九卿的允许，他怎么可能敢对自己动手！！
“江湖上的化尸散，只有你们这些江湖上的邪派才会用，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吧？”
邱阳冷漠的一张脸，在她面前俯下身。
见她一张脸因为化尸散，早已腐烂不堪，因为痛苦，在地上垂死挣扎。
“这个世上，只有我家主子能够利用别人，还嫌少有人，敢拿我家主子如铁板上的鱼肉对待。”
他冷笑一声：“玄冥教？”
右护发疼的双眸发红，狠狠的瞪着他：“邱阳，凤九卿服用了我玄冥教的返生蛊！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期限，这三个月内，将会体会到旁人所体会不到的万千穿心的痛苦，若是你们老实听话，或许圣女还能让你家主子临死前不受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咳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右护发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如今的主子早已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痛苦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你们玄冥教除了逼迫威胁人以外，又怎么会懂这些道理？”
“好好的尝受一下你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吧。”
“啊—”
右护发突然仰头，一声犀利的惨叫。
听到外面的惨叫声，沈月姬一惊，下意识就起身，想要去外面。
“沁儿！”
男人随着她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别去！污浊之物，莫要污了眼。”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无需担心，沈将军他们无碍，我已命邱阳，将他们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轻点少女的鼻尖：“沁儿，这是唯一我能替你做的。”
眼眶发红，有泪奔涌：“你呢？玄冥教的返生蛊，本就是毒物，你这个时候和娄清柔翻脸，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便是…”
男人苍白的下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你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彼时的树林中
回来后，没有找到沈月姬，就连双喜，莫无殇也是命人找了许久才找到。
“皇上....”
望着莫无殇那张不近人情的一张脸，双喜第一次产生了惧怕的心理：“小姐她...小姐她被娄清柔给带走了....娄清柔她以——”
“我对沁儿，一向是有求必应，若非是她的要求，我怎么会强迫她带她走？”
讥讽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随即慢慢的落在男人面前。
娄清柔艳丽的一张脸，比起在凤国时，显得更加夺目逼人。
“莫无殇，我们谈谈？”
“姑爷，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啊——”
一声惊呼，双喜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随着女人突然扬手，她整个人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半空而落。
要不是纪楚突然出现，将她稳稳的接住。
从这个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摔死，也得摔个半残。
“双喜是沈姑娘的心腹丫鬟，难道伤害她，也是沈姑娘默认的吗？”
红拂衣嗤笑一声，人已出现在了娄清柔的面前。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武功高强的锦衣暗卫将她团团围住。
但是娄清柔丝毫不怕，而是看向莫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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