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隐心惊一瞬，很快将头垂下：“皇上——”
“朕知你是得道高僧，你一定有办法，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救活他，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皇上，此乃天意，方才臣已说过，即便臣救活了她，她也早已不是先皇后。皇上，您能阻止您自己，保护好她的安危吗？就算先皇后活了过来，可是不出几日，她仍旧会死，皇上，就连您都无法阻止，又更何况是臣？”
“水灵珠只能保持一个人的尸身三个月不腐，现在已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先皇后若是再不醒来，尸身就会腐化...”
因他的话，凤九卿看向她清秀的一张脸上，已经出现了很浅的黑色的斑点，很浅很浅，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
他慢慢的走到那具尸身面前，大掌轻抚她的脸颊，忽然扯唇，像是自嘲的喃喃：“其实，江山哪比得上你，一直都比不上。”
可是这句话，从来他都没有资格说出口，更没有机会向她亲口说。
他就像是一个怪人，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怪人。
不仅不该存在，就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看到他这副模样，空隐叹了一口气：“皇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其实...”
有些话，他注定没有说出口。
就像是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其实在顾月沁死后，他还是有机会的，只是他的这份爱，过于的黑暗，或许，他对顾月沁的喜欢不比莫无殇差上多少，但是双生的灵魂，让他和沈月姬相处的时间太少，他又一心念的只有这密室里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出，物是人非，此人非人，眼前人，才是真心所爱。
这些年来，他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再此凄惨的感情也见过了，有的和好如初，有的则是一生的遗憾。
沈月姬对他有情，放不下九年的情深，包括现在也是如此，可是这份深情一直在慢慢的打磨。
即便她再知道一些事情，对于眼前的男人，她也不会再爱上了。
“阿弥陀佛。皇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
凤九卿看向他，黑眸猩红，里面似有无数的血海在翻滚暗涌。
空隐摇头，叹息了一声，走到男人面前，伸手在他面前轻轻拂过。
手掌收回的那一刻，准确看到男人眼底的猩红慢慢褪去，恢复正常。
看到被打开的密室，躺在密室中的那名熟悉少女，凤九卿摇了摇头，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上：“自从顾月沁死后，这些时日，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朕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给取代了。”
“他的执念太深，在皇上的心中已经积攒成了怨恨，所以，皇上疲倦的时候，怕是压不住他。”
闻声，凤九卿看向他，只是没过多久，他便收回视线，看向密室中安静躺着的白衣少女。
少女还是那张苍白清秀的一张小脸，没有倾国倾城之姿，模样却是看的赏心悦目。
他没有多作留恋，很快便从少女的脸上收回视线，随着他的手按向龙案上的茶器，密室的门很快合上，彻底将里面的人就此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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