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她惊诧的表情。
男人低低一笑：“这些时日，顾家的人，确实太猖狂了，连朕的女人都敢碰。”
他轻抚沈月姬的头发，看似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得到某种肯定一般：“月姬，朕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人。”
“....”
有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去筹划，连一个可说的人都没有。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压抑在心底。
哪怕在面对对他一心一意的顾月沁的时候，在她生前，他也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她，她所有的心事，皆是在她死后，书房中，面对着她的遗体，诉说着他的算计，这些年，他有多累，做过了多少的错事，杀了多少的人，多少的亲人离他而去，那些忠心他的臣子，也在最后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被他给舍弃。
有时候，他会在面对着她的遗体的时候，轻声的问她。
我做的对吗？
从沈月姬上次在断肠崖，为了救他而自愿赴死，他就像是心中一直麻木不仁的心脏，突然有了温度，肯为了他去死的女人不少，为了他死的忠臣也不在少数。
可偏偏，在面对沈月姬的时候，他动容了。
未来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有一个可以和他携手，可以让他倾诉，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撒娇陪他说话的女人未尝不可。
至少...
他不会孤独，孤独了这么多年，沈月姬的到来，让他冷寂的心脏多了温热，他竟然开始有些贪恋这仅存的一丝温度。
“皇上...您这么说，是相信臣妾吗？”
男人含笑看她。
“那皇后呢？皇后那么喜欢你，当初皇上也那么宠爱皇后，不舍得她受到半点的委屈，皇上也不喜欢她吗？”
男人神色淡淡，准确的来说，是在听到她提到皇后的时候，神色淡了下去。
“月姬，朕说过，朕除了自己，从未信过任何一个人。”
看向她，男人帘下眼底的黑暗：“自然也包括她。”
“皇上——”
“先好好养伤，朕晚些再来看你。嗯？”
男人嘴角含着笑，动作温柔的将她额角的碎发顺到耳后。
“知道了，皇上也不要一心都落在朝政上面，当心龙体。”
沈月姬嘟囔了一句，看着年轻的帝王起身离开，在他离去后不久，双喜便过来了，又端着一盘子的糕点，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娘娘，您和皇上都说什么了？”
“怎么了？”
“奴婢看着皇上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想起男人临走前的那句话，沈月姬摇了摇头：“李盈盈呢？”
“她啊，在得知自己又从高高在上的二品盈妃又降到了一个普通的身份之后，有些难以接受。”
说到这里，双喜一声嗤笑：“亏了奴婢还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原来和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好日子没有享受几日，再次坠入尘埃，比谁都难以接受。娘娘，现在李盈盈已经没有用了，而且看皇上似乎对她也没有多喜欢啊。”
“娘娘，皇上对先皇后是不是没有那种心思啊？要不然怎么会...对这李盈盈这么绝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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