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身上推开，慕容芸胡乱的披上一件衣服在身上：“我因为什么不喜欢顾月沁你是知道的，可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不去救她阻止？”
“芸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你回来的路上，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慕容芸看向他：“你希望别人对我说什么？”
又是那个冷蔑的眼神，每次，顾卫都在她这样的眼神下无处遁形，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芸儿，你在瞎想什么呢？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其它，只要是你讨厌的，我就不会喜欢，我承认。沁儿死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我也很难过，尤其是在看到你们欺负她的时候，可是每次为了你，我都忍下来了，芸儿，只要你高兴，即便顾月沁是我的女儿又能如何？”
“她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芸儿....”
顾卫伸手去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我现在都是快要半截入土的人了，你说，咱们两个也不容易了，为了你，我也甘愿过了半辈子的和尚，试着接受我就这么难吗？”
“时候不早了，我累了，早点休息吧。”
别开他的手，慕容芸就着外衣躺在床上。
顾卫看着她这副冷淡的模样，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深了几许。
很快，他勾唇笑了笑，重新去揽她的腰身：“好，睡觉，我不问你，只要你不想说，我都不会强迫你，我看你回来的时候脚都磨破皮了，你要是累了先睡，我帮你脚上擦擦药？”
询问的语气，可男人却已经下了床。
感受着自己的脚上被抚上一层冰冰的触感。
慕容芸没有挣扎，睁着眼望着陷入黑暗中的房梁。
“顾卫。”
“我在。”
“我后悔了。”
“....”
“我真的后悔了。”
每天晚上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到顾月沁，梦到她小时候的样子，还有她小心的偷偷望着自己，给自己披衣服，小心谨慎的模样。
她那么的小，她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很瘦，穿的还不好，身上还有很多的伤口，但是她看自己的眼睛里，是那么的清澈，从来没有恨意。
她对自己还存有着期待，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是她没有做好当母亲的责任，她是无辜的，她明明什么都不懂。
她却因为和那个男人的有缘无分，而将这份恨意降怒在了她的头上...
让她年纪轻轻，就名誉皆毁，受尽屈辱而死。
“其实沁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是那么的善良，天真烂漫，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善良，她没有音儿的娇纵，最喜欢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发呆，安安静静的，也不会瞧不起人，在她的眼里，丞相府里，没有奴才，所有的人都没有高贵多少，于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回想起那张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很多的一张瘦小的小脸。
阵阵的心酸和痛楚溢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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