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托着下巴，幽幽的望着远处的明月，喃喃道，“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李尘光也不知道，“乱世之中就这样，能活一天是一天。”
他觉得赤鸢以前在城市里稳定工作可能没感觉，实际上任何城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出来荒郊野外，更是不确定自己明天会不会被杀，被吃掉。
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早就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活一天是一天。
赤鸢细长手指轻点脸颊，美眸中闪烁几分回忆的光芒，轻声道，“这样的世界，不是很奇怪吗。”
李尘光不解，“哪里奇怪。”
“人吃人啊，龙也吃人啊，全世界都在杀人，大家都在苟延残喘，这样的世界，不是很奇怪吗，大家光是要活下去就拼尽全力了吧。”
这话让李尘光想起自己上辈子。
确实，那时候的社会相对而言更加安逸，大家都安分守己，不出意外都是能养老的。
但其实也有很多问题……
“各个she会都有各自的问题吧，我们又管不了别人，只能顾好自己啊。”
李尘光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有空去管这世界的问题。
“弟弟，你听说过文明重启论吗。”
“文明重启论？”
“就是，文明是不会消失的，不管失败多少次，毁灭多少次，都会重启，再生。”
这个李尘光从孟章那听过相似的理论。
先是太古时期的灭亡，然后远古时期重生再灭亡，接着是中古时期，继续灭亡，最后就是现代。
世界确实是在一次次毁灭中，不断的重生，试探，向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发展。
就像李尘光上一辈子，世界走的就是电子科技路线，什么超级电脑，核导弹，但是发展到今天，科技又开始走生物科技的路线，这里的人都开始修能，强大自身。
这其实也是一种改变，生物为了适应环境，为了生存下去做出的改变。
赤鸢清丽双眸中倒映着天上的那一轮皎月，她稍稍抬着下巴，小手食指与中指轻点脸颊，喃喃道，“你知道无数次的文明重启，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李尘光真不知道。
赤鸢轻柔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向往，“世界不断变换毁灭重生，就是为了导出最终的正确答案，一个不会再有灾荒，疾病，苦痛，杀戮，毁灭的世界，一个真正的理想乡。”
“理想乡？”
李尘光试着想象了下，“确实，如果真发展到那个地步，没有人死的话，世界就不会再毁灭，而会一直延续下去。”
文明将会永存。
所有人都将安居乐业，不会再朝不保夕，每天都要担心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
赤鸢转过绝美的脸庞，望向李尘光，露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吧，光听起来就觉得很不错吧。”
“想起来是挺好的，可那样的世界，到底要怎么发展，怎么前进，人类发展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肯定比现在这个破烂，腐朽，富人跟权贵掌控所有人命运，普通人只能当炮灰送过去跟龙族打仗，送死的世界要强一百倍吧。”
赤鸢那望着李尘光的双眸中，泛着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那光芒比月光更炽热耀眼。
那粉嫩唇角勾勒出几分肆意而黑暗的笑容，“不觉得这种破烂世界，毁灭掉最好吗，以我们的身躯，为后人，创造那极乐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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