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苦水村求教
顾天成走来，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也非是他脚程慢，而是他这一路骑着山间的野马一路奔腾，凡是见到有欺压百姓者，全都帮百姓们清理了门户。
他一路上的工作也很简单，只要见到有豪门欺压，直接一剑平之，然后帮百姓分豪门的财产。
其中比较费劲的事情就是打扫战场，搜刮战利品，所有的战利品他分毫未取全都归还于民。
唯一拿了点的东西，就是百姓给他的一口饭菜。
钱财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身外之物。
当他走进苦水村的时候才发现，此处地界竟然和陈平之描述的有些不一样。
陈平之告诉他的，苦水村不过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小山村。
百姓们家家户户种地劳作，生活方式简朴的很。
可是当他到达苦水村后，却发现此处的苦水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苦水村。
整个村子要比之前扩张了好多倍不说，这里所有的百姓全都住上了新房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
经过四处打听，他才打听到燕小二的住处，当他赶到燕小二的住处时，才发现此处的朴素。
一圈篱笆围成院，成群野兽家中栖。
一个普通的妇人正用瓢舀水喂着那些野兽们。
在妇人身后的一个竹椅上，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正手抱一柄看不出材质的剑休息。
“请问，燕小二家可在此处。”
妇人捋了捋耳边的白发，微微一笑。
“小二，又有人来找你了。”
中年人抬起眼皮，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顾天成后转了个身，继续装睡。
“娘子，告诉他。燕小二不在家。”
只是轻轻一瞥，燕小二就看到此人身后背负的重剑。
自然也明白此人的身份。
这是一名剑客。一个独行的剑客。
如果是自己熟识的人，那他肯定是来看望自己的。
但是顾天成在燕小二这里，完全就是一副生人面孔。
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
“敢问前辈，就是燕前辈？”
顾天成双手抱拳，向燕小二行了一礼。
“听说燕前辈的所作所为，晚辈顾天成特来拜见。”
“顾天成。”
燕小二点了点头。
早在顾天成回来之前，陈平之就已经回来了。
他将南疆十万大山中的见闻，全都与燕小二细细说了一遍。
所以，燕小二不敢看顾天成。
因为他一看到顾天成，心里有忍不住的嫉妒。
俗话说，嫉妒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剑客燕小二已死，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是前辈。”
“可是什么可是？娘子，送客！”
燕小二紧闭双眼，不再理会这个顾天成。
虽然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调养身体，但燕小二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在京都一战，他剑心破碎失去了剑心。
现在虽然黑龙剑重新铸造，但他却再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
一个没有剑心的剑客还是剑客吗？
当然不是。
尽管郭芷妍和他做出过解释，但他还是心灰意冷。
什么外剑之法，都不过是骗人的话罢了。
如果真有什么外剑之法，那自己用黑龙剑怎么连柴都劈不开。
千斤陨石，千斤海底金砂。
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继续活命罢了。
“前辈……”
“送客！”
郭芷妍微微一笑。
“顾天成大侠，我看你还是不要来见他了。
他现在不方便见人。”
只是顾天成是个十足的犟脾气，什么不方便见人，什么剑客燕小二已死。
要知道他这一路的所作所为，可都是在模仿眼前这个剑道第一人。
“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燕前辈，这可是您所说的话呀。”
“那是曾经的燕小二说的，不是现在的我。
我说，你怎么这么犟呢？走不走？”
“不走，除非你和我比一场。”
燕小二双眼一瞪，虽然脸上皱纹密布，但依旧凶的厉害。
这就是所谓的虎老威由在。
“打一场，你就走。”
“打一场，我就走！”
燕小二手里拎着黑龙剑气势汹汹。
“看剑，接招！”
黑龙剑直点平苍，一剑就要击中顾天成面门。
顾天成本想将燕小二的攻势消散，却发现自己消散不了。
“剑帝！”
顾天成心中一怔。
手中重剑自然而然的挡在身前。
黑龙剑和重剑刚一触碰，就发出铮铮剑鸣声。
“我输了，我认输，你走吧。”
顾天成有些傻了，这还是自己在外面听说过的燕小二燕大侠吗？
这还是自己披星戴月的努力追赶的偶像吗？
偶像，好像有些塌房了。
顾天成将重剑收起，心中无比失落。
“燕前辈，你无需如此羞辱我。
我此次前来，只是心中有疑惑不解。”
“有问题，就赶紧问。”
“为何剑道弟子去南疆历练的有数万人，最后能成就剑帝的只有我一人？”
“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剑道弟子，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寸进。”
“为何，有人一心向剑，却根本悟不到剑道？”
这时，燕小二才开始正眼打量这个顾天成。
因为他发现这个顾天成，也太奇葩了一些。
别人来，都会问一下剑道的晋升方式和自己的剑道参悟水平。
这个货色过来，一共问了三个问题却没有一个问题是询问他自己的。
剑道一途，你争我抢，都想博得头筹。
怎么他就不这么想呢？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了。”
“您可是剑道第一人。”
“那是曾经，现在不是了。”
燕小二随手耍了一个剑花。
剑花普普通通，就像是小孩子拿着木剑在玩耍。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剑。”
“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应该去那个地方问问，或许真的会有答案。”
此处发生的所有事情，发生的所有细节秦川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没想到，燕小二居然还向自己甩锅。
至于说顾天成所提到的问题，秦川在创立剑道的时候就早已知道。
但是，因为当时香火值不充裕，他就算解释的再多也会很无力。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劳资就算大把大把的花香火值，香火值也再也不会用完了。
顾天成向燕小二行礼，然后大步向银杏树的位置走去。
无人见，燕小二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淌落，落入泥泞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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