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公费生。”
“当时申请名额满了，而国内的研究方向又太落后。”
“所以，我一咬牙，就自费出国了！”
“自费出国...”苏梅坐在她身边。
“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
她拉起杨清的手，细细交谈了起来。
见此情形，杨玉带着宋泉几人，悄无声息地退到走廊，只留下两位女性安全助理负责保护苏梅。
杨玉递给宋泉一支烟。
“老板！”宋泉赶紧弯腰接过，并给自己老板点着火。
“调查一下她。”杨玉指指房门：“从更详细的境况到品行。”
“然后把资料给你们‘老板’。”
‘她’指的是杨清。
‘老板’自然是苏梅。
杨玉是通过这样的称呼告诉宋泉，以后，你们就是苏梅的人了。
宋泉，自然也听明白了。
他微微鞠躬答道：“是，先生。”
半个多小时后，杨清告辞。
而杨玉，重新坐到了苏梅身边。
她双手合十，捂着嘴，有些低沉地说道：“我没想到，自费的境地，居然会这么苦！”
“杨玉，你...”
“不能！”杨玉答道：“首先，我要她做的事，我已经付过了报酬。”
“其次，留学生有多少，我能帮她一个，但能帮所有的吗？”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
看着苏梅的眼神逐渐失色，杨玉也有些于心不忍，他提点道：“我不会去帮没有回报的人。”
“但你可以去试试。”
“反正你也要留在这边，可以从她们这个群体中挑一些人才。”
“毕竟这年头能出来的，都有两把刷子。”
苏梅抬头：“我可以吗？”
杨玉回道：“我给你打好了基础，能做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
“还有，挑人之前最好看看她以前做过的事，否则挑出几个白眼狼，那你就得不偿失了。”
“我明白！”苏梅点点头：“我不会要公费而且留下的人！”
“好。”杨玉微不可查地赞同道：“去换身衣服，等会儿我们和杨清一起去看看她们的生活环境。”
“今夜，还没完？”苏梅愣道。
杨玉撑着下巴回道：“百闻不如一见。”
晚上十一点，苏梅从杨清住所返回车里。
她坐在杨玉身边更沉默了。
杨玉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棒棒糖，但她却感觉这甜味怎么也冲不淡心头的苦涩。
“她们，是个例吧...”苏梅颤抖地问道。
杨玉看了看窗外飞舞的报纸、墙上的涂鸦，以及随地可见的垃圾回道：“伱才是个例。”
苏梅靠在杨玉身上：“所以，如果没有你，车库、地下室才是我的归所...”
杨玉没有回她，因为这是事实。
“不是说美国是天堂吗？”苏梅无意识地呢喃道。
“有钱，这里就是天堂；没钱，这里就是地狱。”杨玉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回道：“表面的繁华遮掩不掉角落的阴暗。”
杨玉给宋泉打了个手势，让他将汽车开往预定的路线。
“就像我之前说的，任何一个社会都有好有坏。”
汽车转向，开往更荒凉、更混乱的街区。
“我们如此，美国亦如此。”
嘭！街道边的一家商店，玻璃被人打碎，几人匆匆进入，又匆匆出来，似带走了什么东西。
“你们只看到我们的落后，看不到美国的不好。”
拐弯处，十几个人似乎磕晕了，正在伴随收录机的音乐，群魔乱舞。
“这是一种偏见，要改！”杨玉看向苏梅。
车窗外，一声枪响，夺走了某个人的生命...
“你要学会用辩证的方法来看待事情，并且发现规则、利用规则。”
“这是一些商业案例、民事案例。”杨玉将几张写着案卷名称的目录交给苏梅：“也算是你的一项课外作业。”
“和你学到的知识、做过的事对照看。”
“我能教你的也就这么多。”杨玉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不管做任何事，都别忘初心。”
几天后，杨玉处理完加州的事，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
那里，有一个自己的好友。
但这所谓的‘好友’，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自从他一封跨洋飞信，告知自己将留在美国之后，他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不能和王阳、成冬青比了。
没有分道扬镳，也仅是因为大学四年的友情。
自己这一次过来，也仅是因为成冬青的心愿。
之前，不管是王阳还是杨玉，过来看孟晓骏都会给他拍些照片给成东青带回去。
到纽约后，杨玉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孟晓骏。
他到四海在纽约的办事处转了一圈，然后借了辆二手车，才开往哥伦比亚大学。
孟晓骏，现在已经入职哥伦比亚大学了。
虽然还没在几年后的奥利弗教授实验室，但相比于一般留学生的境地，已经好了太多。
这也是他之前在信中对几人夸耀的点。
只是不知为何，以前总是提起的良琴，从他信中消失。
当然，杨玉不会管。
一方面，这是人家的私事。
另一方面，良琴对成冬青的伤害，杨玉可还记着呢。
“孟晓骏！”杨玉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招招手。
他的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但看到他的皮肤，以及听到他的中文后，那些学生已经不在意地转过头，忙起了自己的事。
夏国人，没什么可看的。
“杨玉！”孟晓骏有些激动。
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自己朋友了！
但想起自己之前写的信，他激动的表情有些收敛。
略显尴尬地停住脚步，有些手足无措。
倒是杨玉，似乎没在意这些，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
他快走几步，抱住他，狠狠拍了几下脊背。
“你小子，变化可真大！”
“要不是我熟悉你，都快认不出来了！”
“哈哈！”孟晓骏见他态度不变，也放下心来。
他回道：“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
“听见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
“走！我请你吃饭，给你好好接风洗尘。”
在一家中餐馆，孟晓骏边给杨玉倒着酒边问道：“这次过来呆几天？”
“三天吧。”杨玉算了算自己在纽约的时间说道：“例行检查而已，做完了就得到别的地方。”
“还是你们好啊！”孟晓骏有些羡慕地说道：“各个地方的景色都能见识到。”
“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杨玉随口吐槽道：“你要是做起来，就知道安定的好处了。”
“而且，基本上都在忙工作。”
“想看景色，公司可不付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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