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的柳伊,其实藏得并不远,就在公子府南侧的一个小别院里。
打前些日子她与李君临讨论无果,心里便定下了主意。既然他们要瞒着,那她便自个儿想办法出去探探消息。
她并不知外头情况已十分严重,只是打算乔装成个小厮到外头转转。若是真如她所猜测的,府中出了什么事,那么只须到茶楼一转,便多少能探些消息过来。
小厮的身份不引人注意,也不怕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没有成功出府,混在下人里头,也总能听到一些风声。
她利用先前替李君临做衣裳的布料,替自己做了一身小厮的装扮。趁着晨起之时,便事先起来装扮一身,然后再打开窗棂,踩了个鞋印,伪装出自己翻窗而逃的假象。
随后,她刻意推翻了摆在窗棂旁边的花瓶,再藏身于床下,等着烟儿进来。
花瓶倒地的碎裂声,自然引起了烟儿的注意。
烟儿在门外唤了几声,听不到屋内的回应,心里便急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终于大着胆子推门进来,却见窗棂边上一片狼藉,床榻上的主子已不见了人影。
烟儿顿时面色一变,惊惶失措地奔出去向管事的甜儿和蜜儿报了讯。然后众人在院里匆忙寻了一番,没有寻到,便又赶紧跟府上的总管贵叔道了个明白。
贵叔深知自家公子待这夫人不是一般的宠爱,不敢轻视,立即派人将李琼安请了过来,好做搜寻。
按说柳伊若是耐不住烦闷,一个人偷偷逃了出去,总该留下些痕迹。可除了窗棂上那些印记外,他们再也找不到其它线索了。
众人再度以柳伊的闺房为中心,扩散了整个府中,可是一番搜寻,却无结果。
这时候的柳伊,早已趁着甜儿等人搜寻不到她向贵叔求救时,混乱溜了出去。
不过柳伊东躲西藏地转了一圈,却苦于无路可混出府。毕竟公子府里的人,也不是没用的。从烟儿发现她不见开始,不过半个时辰,府里便遍布搜寻她的侍卫和下人。
柳伊只恨自己以往怎么不事先捣出个狗洞来。若是能钻狗洞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良计。
左右出不了府,柳伊便四下寻着地方躲。这一躲,便躲到了一个小别院。
说来也巧,这小别院里住的不是旁人,恰好是那男科圣手覃大夫。
自打李锦春等人将他留给李君临之后,也不知李君临是怎么想的,倒也没有将他打发出去。待离开皇庄李府时,甚至还顺便将覃大夫一并带入了公子府中。
只不过,这覃大夫一直被软禁看管了起来。自来到公子府后,被分配住进这小别院里,就哪儿也去不得了。每日只由一个小厮负责照看他的吃食起居。
刚巧侍卫们之前派人来搜查过,看管覃大夫的那两个侍卫这会儿心系在柳伊失踪的大事上,正在一旁讨论着,没留神便让扮成小厮的柳伊偷偷从树梢上翻墙溜了进院。
入了院子,柳伊便赶紧寻了个小灌木丛隐蔽处躲了起来。她的身子虽然养得大好了,但还尚未完全恢复。今儿个的一番躲藏,已经超出了她的体力范围,可算是累得够呛。
折腾了一个上午,平素这时候,她早该做好了李君临的午膳,自个儿也用过膳去午休了。
这么一想,柳伊便觉得又累又饿又困。猫在小灌木丛里,她躲着躲着,便睡着了。
再醒时,便听得屋里有人行了出来,在院子里说着话儿。
她忙不迭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屏息静听,似乎是一老一少在交谈。
那两人先头只略略说了几句关于公子夫人逃走的事情,接着便将话题转到了时下最热门也是百姓最为关注的时事之上。
柳伊先还窃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头,不禁神色大变。许久不曾疼痛的胸腔心肺之处,也冷不丁抽痛起来!
柳伊吃不住痛,一个冷嗤,便将自己的藏身之处暴露了出来。
“是谁?”谈话中的二人听得声响,立即警惕地朝小灌木丛望去。那小厮更是朝着柳伊步步逼近。
柳伊知晓自己眼下是藏不住了,身子也不甚舒服,便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叶屑,她朝二人一边打量一边应道:“是我。”
那男科圣手覃大夫自是不识柳伊。可他身边的小厮却是识得她的。
这个入门不久便深得疼爱的公子夫人,也算是近两年来京城中的风云人物,并且身为京城十美之一,秀丽的容颜亦十分出众。
此时,柳伊虽然穿了小厮的男装,容颜也经过妆扮,但那高贵上佳的布料,以及妆扮也掩不住的美丽容颜,都无不出卖了她。
如果覃大夫和那小厮不知道公子夫人失踪之事也便罢了,此时既然已知晓,自然瞬间便将眼前人联系到了公子夫人身上。
“高大哥,莫大哥,快来呀!夫人原来藏在这儿!”小厮当下便忍不住惊喜地大喊出声,召唤着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进来认人。
门外的两个侍卫听到小厮的喊声,半信半疑地入得院来,果然瞧见了柳伊。众人顿时喜不自禁地松了颜色,一名略高壮的侍卫忙招呼小厮道:“小豆子,还不快去向公子禀报!”
公子虽然未曾开口,但谁都知道公子夫人在公子心中的地位。此时谁若是寻到了夫人,到了公子跟前,可不是立了大功一件?
小豆子当下便顾不得覃大夫了,欢喜得连蹦带跳地奔了出去!
柳伊捂着越发剧痛的胸口,难忍中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小豆子那欢快的模样,不禁露了些笑意。再看向两名侍卫,又有些尴尬。
“夫人可让吾等好找。”两名侍卫忙不迭过来向柳伊行礼,话里之意却没有半分埋怨,只有庆幸与担忧。
瞧着夫人这模样,怕又是身子不爽利了。都知道公子为了不让夫人担心,连大秦举国上下最大的事儿都瞒下了,如今若见她又犯了心疾,怕又该心疼得不行了吧?
“是我任性,给大家添麻烦了。”柳伊强忍着痛楚赧然一笑,目光瞟向覃大夫,问道:“这位老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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