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洗漱后,小夫妻俩赶忙去跟长辈们请了晨安,再去与纪芸娘告了假,二人遣了丫鬟们去歇息,也回到寝居,随意用了些点心,便哄着小正太到榻上歇下。柳伊闭着眼休息片刻,睡意迷蒙,但她强撑着,待李君临的呼吸平稳,便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守在外头的李铁瞧见她推门出来,神情一愕,道:“少夫人?”
柳伊食指抵在唇间,朝他轻嘘了一声,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悄声道:“看好临儿,我很快就回来。”
李铁打量着她难掩疲惫的脸色,道:“少夫人一夜未眠,不待歇息好了再回去完工吗?”
“来不及了。”经过这一夜的辛劳,她很明白按目前的进度,如果她真的睡了,必然会完不成。那么多人一起辛苦的成果,她不想功亏一篑。
李铁微微抿唇,淡淡地问道:“何必呢?”不过是一份贺礼,有必要拼到这种程度吗?
柳伊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自嘲道:“呵,确实蛮自讨苦吃的。”熬了一夜脑子里有些昏沉,她思量着一会儿得让欢儿喜儿泡上一壶浓茶提神才行。
李铁打量着眼前人,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有种细微的嘲讽意味。
“有时明知吃力不讨好,还是想要努力去完成,心里明明对被影响到的人感到无比地歉意,却不愿轻易放弃。”柳伊略低下头,目光微凝,表情柔和地浅笑着:“人,很奇怪。或许这是种自虐般的贱脾性,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抬眸瞥着李铁,道:“想完成,就去完成,决定了,就做到最好。人生苦短,瞬息万变,我不想轻易负了我自己。”
李铁眼皮一颤,仿佛心有触动。他顿了顿,默默地站回原位,道:“只是有些事,真的没有拼命努力的必要。”
“有什么关系?”柳伊已转身微笑离开,话音被抛在身后:“别人的看法,远没有自己的意愿重要。我既选择,必是值得。”
唤了欢儿和喜儿回绣楼,柳伊用浓茶吊着精神,继续坐下完成那幅蔷薇绣画。
绣楼里一片宁静,昨夜一同熬夜的丫鬟和绣娘们都去歇下了,其余想要过来做活的绣娘,也被欢儿与喜儿婉言劝退,将静谧的绣楼留给柳伊全力赶工。
一直忙活到下午申时,蔷薇绣画终于绣完了。看着自己的心血之作,柳伊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绣画,虽不够完美,但作为一名生手,效果已经十分不错了。接下来,只需要将绣画裱入画框便可。
柳伊起身做了几个简单的瑜伽,让自己僵硬疲惫的身体放松下来,她心满意足地在一旁的半月椅上坐了下来,本想稍事休息便回房,谁知这一坐下,不到几息便沉沉睡去。
今个儿永安长公主陪着顾氏在京城转了一圈,用过午膳回来,方听到下人禀来的消息。她让于嬷嬷送顾氏回去歇息,自己则悄悄来到绣楼前,果然见李君临与李铁正静静地坐在绣楼前,身边的丫鬟们也无声静默着,脸色中挟带了些心疼之色。
“宝哥儿~”永安长公主正要问话,李君临却嘘了一声,示意她悄声说话。
永安长公主神情微恼,但声音倒是降低了几分,明知故问:“你们候在这儿做甚?”
“娘子还在里头为明日宁王府蔷薇花会的贺礼而赶工呢。”李君临轻声解释道。
永安长公主不以为然道:“明儿个就要去了,今儿个还能赶出什么东西来?本宫不是嘱咐过她,只须做些精致特色的点心即可?她一赶工,倒闹得大伙儿都不安生。”
李君临对于柳伊为份贺礼如此拼命,其实也颇不赞同,但听了柳伊在房门口与李铁的对话,他不想去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只能说,她傻,舍不得她受苦的人,便只能跟着犯傻。
“开门!本宫倒要瞧瞧这丫头在搞些什么名堂。”永安长公主声音一扬,示意丫鬟们动手打开绣楼之门。
这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众人望去,出来的是欢儿与喜儿。两个小丫鬟一见门外站了许多人,不禁吓了一跳,怔了怔,下意识地跪下来,还道是自己又犯了什么大错。自打上次看护不力,导致少夫人出了意外,这二人的胆子便被吓怯了,稍有动静便如惊弓之鸟。
“娘子呢?”李君临上前轻问。
欢儿颤着身子不敢回话,喜儿心里也害怕,但略略一思,她们二人最近表现挺好的啊,没理由无端端要治罪吧?于是喜儿心稍微定了定,硬着头皮回道:“奴婢们方才、方才进去一瞧,少夫人的绣图已完成了……她坐在椅上睡着了,奴婢们正准备唤人送少夫人回房呢。”
李君临脸色一松,闪身越过二婢,进到绣楼的二层一看,果然柳伊以一种十分不舒服的姿势歪坐在半月椅上,面上却睡得安详。永安长公主等人也随着入了绣楼,她踱步至柳伊已完成的绣画前站定,略一打量:“咦?这绣法倒是颇为怪异。”
与传统刺绣截然不同的针法,绣图所呈现的效果也十分别致。
永安长公主细细端详一番,原来挑剔的目光渐渐转为惊艳,她目光错杂地转头望着昏睡中的柳伊,有诧异有惊奇也有一种刮目相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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