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啊!”
柳伊下意识地反驳道:“去年临儿的病情还挺严重的,怎么可能又是事先提点又是修书指示啊?再说,就算济州真的有可能发生水患,临儿又如何能预测得到?”他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棍……
怀玉与怀珍互视一眼,有些悻悻地嘟囔道:“反正、反正我爹是那样说的……”基于对李君临无条件崇拜的原则,她想了想,还是努着唇强辨道:“公子聪明绝顶,自能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柳伊顿觉好笑地白了她一眼,这种盲目崇拜可真是要不得。李君临就算比一般孩子聪明些,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除非……
除非他——
柳伊为自己脑子里突来的怀疑而惊住了。
怔忡片刻,她按捺下心里的震惊与疑问,勉强笑了笑,朝二人问道:“不对啊,玉儿,怀珍,你们一直随侍在临儿身边,若是他曾做过这些事情,你们应该早就知晓了吧?”
怀珍脸上似乎也有些疑惑,听到柳伊的问话,她微微蹙眉,解释道:“奴婢俩虽是公子的贴身婢女,但事实上公子的日常起居多由李侍卫负责,诊疗有叶师父,打理内外账务,则有李总管与温妈妈一家,奴婢等确实不知情。”
“这样啊……”柳伊托着腮,凝眸沉思。印象中李君临跟身边的丫鬟们,尤其是怀珍与怀玉两人,是十分亲近的。可仔细一想,又分明疏远得很。至少,与一般的主仆间相比,他跟她们疏远得多,反倒是与李铁、叶彬十分亲近。
若说日常生活,如今与他最亲密无间的,肯定是柳伊自己。相较于他与其它人的保持距离,她们简直‘亲近’到令人发指。可对于小正太的其它事情,比如病情、学业、账务,还他的若干决策,她所知道的,却又实在太少了!
她总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心思单纯却善解人意的小病童,让人怜惜。可如今一想,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简单太理所当然了?
怜儿见柳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笑着说道:“小姐,您若是有何想、想不通,直接去问小姑爷不、不就得了。”
“嗯。”柳伊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打定主意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那小正太。
直到晚膳之前,李君临才回到闲云居。柳伊一边伺候着小家伙用膳,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李锦年寻他去的原因。
“是因为来年收成之事。今儿个天兆不好,管事们有些担心。”李君临倒是没有隐瞒,只不过答案与怀珍猜测的一样。
柳伊瞟他一眼,停了手中的匙羹,不以为然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能改变阴霾的天气。”
李君临解释道:“来年或许天将大变,多个人多份心,集思广益,商量着将能预防的情况先预防着。”
柳伊眼珠子一转,趁机问道:“临儿,那天李总管回来,你们便在书房匆忙商谈了许久,是不是外头出现了什么问题?”
李君临似笑非笑地瞧着柳伊,停了会儿,才道:“娘子,你想问什么?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
“没有啊,随口问问嘛。”柳伊脸上镇静自若,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李君临移开目光,扫视过候在一旁的婢女们,淡淡一笑,道:“是在路上被有些事情耽误了行程。”
怀珍见状便上前略略躬身,随即领着怀玉及其它丫鬟们暂且告退。
柳伊待众人神态自若地退下,又瞟了瞟仍留在屋内的李铁,这才道:“临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她们知晓么?”
李君临显然十分习惯婢女们的退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人多口杂,终归不好。”他说完笑眯眯地瞥着柳伊:“娘子向来没那弯弯肠子,若有事想问,不妨直言。”
柳伊挑了挑眉,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既然李君临这样说了,她便将下午听到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直接提出心中的疑问:“去年临儿尚且生病,事先是如何知情的?”
李君临静静听她说完,不由得莞尔一笑,道:“我还道是何事让娘子困惑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临儿倒是说说嘛。反正我是想不明白。”柳伊心里默道,若他不能完美解释,按照小说定律,或许他真的是……
“这有何难?为夫猜的嘛。”李君临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娓娓道:“朝堂上的瞬息万变,向来与民间息息相关。而我师从者众,以往浑力乏力时,常有朝中重臣为良师过府授业。他们总会提起朝中与民间的诸多事宜,让我不出门亦能知天下事。”
“你的意思是?”听他这么一说,柳伊有些不确定了。
李君临淡然随意地继续道:“从工部党争起时,便有良师提出若干忧虑,我不过是从中猜测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有可能会在今年爆发影响,故而一早提醒李总管在途中加倍留意罢了。”
柳伊半信半疑道:“那你为何让李总管改种土豆和药材?若是济州无事,又当如何?况且,你如何能传书给他,诸般吩咐?”
“以往粮贵,种稻者居多。但连年丰收,粮价渐贱,改种土豆和药材也无甚不好。”李君临转头瞧了李铁一眼,然后一脸无辜地说道:“娘子,你岂是不知,传书也罢,吩咐也罢,我身子未好时,都是由阿铁代为安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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