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口镇原来是牡丹江农垦局的所在地。前几年,农垦局机关搬到了珠山县,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头脸齐整的建筑,尤其是那些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红砖小楼和平房院落,历经几十年的风雨剥蚀,沉着沧桑的颜色令人思绪悠然。镇子不大,两条大街十字交叉,周围建筑井然,错落有致,毕竟是原来的大机关所在地,不是一般的农村乡镇可比。
街上都是大包小裹的办年货的人,临街的店铺家家披红挂彩,性急的孩子已经把鞭炮放得砰啪一片,满街都是淡淡的火药香。踏着尺把深的积雪,文木先在镇上逛了一圈,然后顺脚拐进宾馆旁边一家杭州小茏包子店,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紫米粥。
快上午十点了,早过了早饭的饭点,店里清净得很。
“听口音老板不是本地人吧?”文木边吃边和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啊,我是温洲的。”
“呵,温洲人就是厉害啊,生意都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嗨,内地生意不好做啊,辛苦求财呗。”
“过年也不回家啊?”
“路上一家子花费太贵,咱小本生意,能省就省吧。先生也不是本地的吧?”
“听口音不像是吗?可这儿的人说话也没什么特浓的东北味啊?”
“这里几十年来一直是国营农场的地盘,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基本上都说普通话,真正的当地土生土长的很少。我说您不是本地人,是看您面生。”
“是吗?那么说镇上的人您都认识?”
“那倒不是。但来了几年,是镇上的人,大多都会觉得面善。”
文木把苗胜的照片掏了出来:“这个人,老板见过吗?”
老板收了文木的碗筷,瞄了一眼,“这人还真的看着眼生得很。”
文木结了账,又道:“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出门一直往南,走十分钟,对面有一家电影院。往北十字路口右拐,有一个洗浴中心。不知道您想玩什么?”
“有打台球的地方吗?”
“有,电影院的二楼就有一家台球室。从电影院再往前,还有一家,叫什么北极星,不过这家我劝你别去,听人说是赌博的,老打架,前两天还出了人命了。”
文木先去了电影院二楼的那家台球室,在里面转了转,拿出苗胜的照片找了两个人问了问,都说没见过。
这时候手机响了。
“喂你好。”
“你好。是文木吗?我是盈袖。”
“嗨,是你呀。”听到盈袖的声音,文木觉得好亲切,也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盈袖是他唯一认识的人吧。
“住得还好吗?挺顺利的吧?”
“还好还好,那宾馆挺干净的。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昨夜里那么大的雪,估计我得露宿街头了。”
“哼,那么夸张!哪有那么严重。哎,你住几号啊,没事我去看看你吧?”
“那当然欢迎了,不过我现在正有事,晚上吧,我的意思是,五点左右你过来,我请你吃饭,表示一下我的谢意。我住302。”
“那好吧。你现在在干嘛呢?找你的朋友吗?”
“是啊,满大街找呢。”
“你这人可真逗,还有满大街找人的?太神了。晚上你会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好吧,不过要收费的哦。”
“好吧,讲得好的话大大的有赏,要是讲得不好,嘿嘿。”
北极星的店面不小,装修豪华,即使是在上京那样的大城市,像这样子的台球室也算是不俗了。三张斯诺克,八张美式落袋,居然张张不空。
文木在吧台上坐下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小伙子赶紧过来殷勤地招呼:“先生要点什么?”
“一个嘉士伯。”文木道,“生意不错啊。”
“马马虎虎吧。”
文木把苗胜的照片放在一张百元钞票上搁在吧台上:“我想问您打听个人,这人叫苗胜,您见过他吗?”
小胡子仔细看了看照片:“我不知他叫什么,但好象见过。”
“我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
小胡子用两个指头轻轻敲着钞票,看了文木一眼:“我好象有点印象,但现在嘛,想不起来了。”
文木把照片收起来,就手又掏了一百元放上去,“现在呢?”
“出门往北,垦丰商场前面的一条巷子,进去第四家,屋顶上有鸽子笼。”
“谢了,不用找了。”
用不着刻意去找,一拐进巷子,文木就看见三五成群的鸽子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起起落落。临街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红漆门前堆起了两个雪堆。
“啪啪啪。”文木扣门。
“谁呀?”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吱呀一声,门开半扇,一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找谁?”
这男人和苗胜长得确实很像,但个头不对。苗胜有近一米八,这人往高了说也到不了一米七。刚才在北极星,文木忘了和那小子说苗胜的身高了。
“啊,请问这是苗胜家吗?”文木还抱着一线希望:万一眼前的人是苗胜的兄弟呢?
“不是!”那人气哼哼地咣当把门关了。
文木觉得这门像直接拍到了自己脸上,不禁晕了一下。
吃了午饭,文木躺在宾馆的床上,一边有一眼无一眼地看电视,一边盘算着下一该怎么走。这世界上什么都会少,就是人少不了。熊口镇再小,但个把人往里面一扔,想再扒拉出来也真难得很,即便公安查户口,同名同姓的也多得很。何况苗胜本身就是一个极普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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