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韩奇一行终于踏上了东京都的土地。但是三人不敢逗留,马不停蹄地赶往靠近琦玉县的青梅市,根据薮下掌握的地址,在东青梅成木街道顺利找到了坂东光辰的家。可惜的是,坂东光辰早在一个月前就没住在这里了,据说是因为儿子生了绝症,他陪儿子在东大附属医院就医。
“坂东这老家伙,原先是个穷光蛋,不知怎的好像突然变成了富翁,所以才把儿子转到大医院去治疗。”他的邻居如是说。
“那么,请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薮下问。
“幸男,坂东幸男。”
“好的,多谢了!”
三人从坂东的住处出来,此行虽然没有找到坂东光辰,但得到两条重要的线索:一是有了他儿子住院的详细地址,找到坂东并不是难事;二是坂东突然多了笔来源不明的财产,说明其中肯定有问题。
“想不到,这个神秘的老头一直离我们这么近。”韩奇叹道。作为东大医学部的学生,他有好几次去过东大附属医院,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相当熟悉。
“我们得赶紧找到他,如果川岛知道我们在找他,事情就麻烦了。”薮下说。
就在这时,韩奇的手机又响了,三人都紧张起来,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奥野美枝子的来电。她告诉他们,神奈川警署已经答应秘密保护兄妹俩,现在,奥野任太郎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情况开始好转,请他们不要担心。
晚上七点多钟,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文京区东大附属医院的大楼内。韩奇找到在医院工作的学长,很快就查到坂东幸男所住的病房号。
但坂东光辰不在医院,坂东幸男几天前刚刚做了肾移植手术,尚在重症病房,不便打扰,韩奇他们便坐在病区外的休息椅上等候。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这老头的身影。
“这混蛋像只老狐狸,竟然到现在还抓不住他的尾巴!”薮下英明恨恨地说。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走到角落里的公用电话边,一声不吭地盯着它。
“怎么了?”韩奇和舞都感到好奇。
“明白了!”薮下缓缓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明白什么了?”
“渡边悠司被害那晚去见的那个人——就是坂东光辰!”
“咦?”
“这个公用电话——”薮下指着话机上贴的本机号码说,“这个号码正是渡边手机通话记录中的一个。当时我们查证属于公用电话号,又是几天前的通话,所以就没有深入调查,都把注意力放在最可疑的你的号码上了。其实在这之前,渡边悠司和坂东光辰就是通过这个电话约好了见面的。”
“是坂东杀了渡边?”韩奇问。
“从动机上来说有可能,但是,在作案手法上却不太可能。坂东这么个老头,即使有能力杀死渡边,也很难把尸体装入麻袋扔进东京湾。而且,从法医报告上看,在死前有被暴力殴打的伤痕,坂东能做到这点吗?”
“你的意思是……”
“坂东只是个诱饵,后边还有个钓鱼者呢。这个钓鱼者,除了拥有暴力团体的川岛外,很难找出第二个人了,因为只有他,才会对护种会和‘种子’感兴趣。坂东光辰是护种会和川岛之间的桥梁,只不过,这是一座把老兵们带向死亡的桥。”
“但是,还没有证据显示坂东与川岛之间有联系。”韩奇说。
“这不正是我们来找坂东——或者陈天明的目的吗?他就是最好的证据。”薮下说,“可惜这老头到现在还不出现。”
“去问问护士吧,也许会有他的线索。”栗原舞说。
病区的护士一听到坂东光辰的名字,都露出鄙夷的神态,都说这是个猥琐的小老头,整天色迷迷地跟年轻护士吹嘘他在歌舞伎町风俗场所的风流韵事,真是讨厌得要命。
“歌舞伎町?他经常去那里吗?”薮下问。
“可不,只要闻到那老头身上恶心的酒味,就知道他一定上那儿去花天酒地了,这个古怪的老头总有一天会死在那里的。”
“那么,你是否知道他经常出入的是歌舞伎町的哪些店?”薮下问,见到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连忙自我介绍,“哦,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没人会怀疑他典型的警察气质,这张面孔几乎就是本警察手册。
那名护士想了想说:“那老头好像经常提起一家叫朝露的风俗店。”
这家风俗店薮下清楚得很,在前段时间警视厅打击歌舞伎町犯罪活动的专项行动中,他曾到过这家店指导搜查工作。
他们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如果坂东真的在那里的话,应该会找得到。他们向护士打听仔细这个老头的容貌特征,就匆匆乘地铁赶往新宿。
但是,在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入口,薮下却发现了许多夜间巡警的身影,这些巡警大多认识他,如果在这里以在逃犯的身份跟他们相遇,不知会发生什么后果。三人商议了一下,只好让韩奇和栗原舞进去找坂东,薮下则在安全的地方接应。
虽然有薮下的说明,但韩奇和栗原舞还是找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朝露店”——从外表上看这只是家小风俗酒吧,一点都不显眼。但他们俩都没进过这种场合,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妖艳的女子,韩奇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还没开口,那女子就一脸堆笑,搭上韩奇的肩膀,用粗粗的嗓音说道:“怎么?帅哥是不是想请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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