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鼻子，味道还是往鼻子里面钻。我问李恒道：“大白梨这是怎么了？这都臭了，来的时候就这样吗？”
李恒站在门口，同样也捂着鼻子，和我说道：“没有，刚来的时候的确有些不正常，不过和现在的样子差很远，刚来的时候还有人样呐，只是咬人，咬伤了好几个了。”
“咬人？”我心里疑惑道。想了想自己，发现和大白梨没什么相同的想法看来暂时没有和他同步的变化。只是我现在倒是很想杀人。
他回答我：“对，咬人，今天下午送来的时候咬伤了好几个了，最严重的两个已经送到市医院了，要不然今天值班的人也不能这么少，单位里就那么几个人，加上陪着咬伤的人去医院的人有七、八个人，还有有一个回家了，再就是值班的保安。”
“你知道他为什么咬人吗？”
“谁知道呢？”他摇头道，但是转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想起大白梨当年的一个传说。”
传说？怎么听起来这么神奇，而且中二。我问道：“是什么传闻？”
“是传说。”他摇摇头，纠正我道，然后接着说道：“大概五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到这工作，那时候大白梨也刚刚二十出头，还跟着一个大哥混，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刘小天？”
刘小天，当然知道了。这个人是七、八年前，Ｍ市里很出名的混子。我见过他一次，他长得高挑，而且是个美男子，就像是ｙｙ小说里的那些主角一样，一笑起来邪魅的很，很受当时的女孩子喜欢，连我学校里都有他的小迷妹。我点点头，说：“知道。”
他笑了一下，看着瞪着血红眼睛看着我们的大白梨，说道：“刘小天可是出名啊，你应该也知道他那张脸，市里出名的大帅哥。不过你别看他长得好看，但是听说暴戾的很，五年前，他和一伙儿回民干了起来，虽然人回民人少，但是都是狠角色，和谁打架也不能和他们打仗啊。”
“不过这刘小天好像天生就是谁也不服，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那些人起了冲突，他和人家约定好了再打一架，但他的手下都怕得很，不肯去。当时和他关系不是很铁的小弟都撤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打起来后果很严重。这大白梨是从小和刘小天一起混的，连外号都是刘小天给起的。身为刘小天手下里的骨干，他不能不去，但是又不想去。那怎么办呢？”
“要不说是传奇呐，这哥们狠啊！我听我一混过的哥们说，当天在约架之前的一个小时里，大白梨在刘小天准备打仗的时候，自己出去了。出去没多久就被狗咬了。虽然他自己说是个意外，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是用这个办法保住了自己。真他妈的狠！
“刘小天看大白梨腿被狗咬得掉了一大块肉，自然不能让他去打架了，刘小天心里大概也明白，有些生气，就把他关了起来，在刘小天三天后被抓以后才被人放出了，虽然有人给他买饭，没饿死他，但也耽误了打疫苗的时间。后来刘小天就因为失手杀人，让抓起来给毙了。不过想想，当年咬他的那条狗也真的可能带有狂犬病病毒，对吧？”
嗯，是他妈对自己挺狠。看着死人一般的大白梨，我心里开始惊讶这个人的想法，看不出他能做对自己这么狠的事情。但是心里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狂犬病，狂犬病！
安德烈曾和我说过，在他的组织里，曾经有人融合过血清狂和犬病病毒，而且在之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想到这，我脸上一下子流出来好多汗水。好像事情向着更加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该死！
我魔魔怔怔向着大白梨走过去，看着他的脸，心里一个声音告诉我：杀了他，让他现在就死掉，让可怕的事情不要发生。
不知道是疯了，还是其实是理智在命令我，反正我清醒的很，慢慢伸手向后摸出了手枪，然后对着大白梨的脑袋指着。
当我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李恒突然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推开我，并背对着大白梨挡在我的面前，压低声音和我吼着：“你真疯了？你真要杀人啊？”
我看着他，心跳地很快，我冷声，态度坚决地和他说道：“让开。”
他脸上皱起来，露出一丝胆怯的意思，但是很快就变成一种劝说地态度。他面色一整，对我说：“小李，你还年轻，别这么冲动啊。当哥的说你一句，别冲动，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杀人，杀了人什么都完了。你拿着枪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吗？”
没想到，一个找不到老婆的赌徒居然有这种善良的心。我动了动喉咙，感觉有些感动。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听他的，不然将要发生的事情是我无法想象的。我伸手要拽他，让他离开大白梨身边，但是我刚伸出手，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本来穿着精神病约束服的大白梨突然坐起来，那种满脸烂疮的大脸直直地奔向李恒的后脑，接着张开嘴，对着李恒的脖子猛地咬了下去。看着大白梨坐起来的时候，我想也没想，伸手拽着李恒，但是还是大白梨快了一步，一口咬住李恒的脖子。
也许是精神病院里经常有人发出叫声，所以被咬住的李恒发出的惨叫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李恒惨叫着，伸手板着大白梨死死咬住他的脑袋，推了两下，没有搬动大白梨。几秒后，他的嘴里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向外吐血。
看到情况紧急，我伸手用枪指着大白梨的脑袋，接着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从枪管里射出来，射穿了大白梨的脑袋，并带出一大片红的血浆和粉色的脑浆，还有几片带着头发的头皮，糊在他身后的墙上。
这是我第一次开枪，虎口震得都麻了，而且手腕也被震得生疼。
在开枪打死大白梨后，从大白梨口中解脱出来的李恒一下子跪在地上。我甩了甩手，将他扶起来，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大块肉都被咬掉了。他眼里流出泪水，满嘴血，低声和我说道：“救救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他可怜，我脑袋一热，扶起他来，伸手搂住他，扶着他慢慢向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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