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人为世界无法勾勒的颜色在群山叠嶂中开始交错，用刀砍无法形容的最原始美丽。
“等下从前面路口下去，那边开始修理河道了，这帮人搜集玛瑙，正好一遭收了。”
指了一下路边的河流，杨雪大声提醒。
作为南方人，杨雪也很喜欢这种天然的不一样美丽，但是对方更加注重生意。
拐下路基，季东来这才看见河道里一台挖掘机，四五个人跟着，司机把挖出来的东西散落在河滩上，众人过去捡东西。
“杨老板，你可算过来了，咱们这边东西不少，您过来看，有很多不错的货色，你看看什么价格？”
季东来本以为会是一个多大的老板，结果就是承包这个河段的包工头，简易的公棚内全是大大小小的编织袋，外面还有很多。
很多是那种战国玛瑙，样式很漂亮，有一些破碎了，里面是大片的水晶，更多的是那种动物化石一类的东西非常漂亮。
“收购玛瑙的是季老板，你这么大量的东西我可要不来，再说市场上现在能做这个的也没几个人，大家都做黄金和玉石，那东西的利润多大？季老板，你们谈吧，上面还有几家老板，我们顺路过去看，很便宜。”
面对五大三粗的包工头，杨雪并不多说话，戴着口罩随意产看了一下地上的玛瑙石，指给季东来，里面有一些只是水滑石，样子好看而已，提醒季东来收购的时候千万别被骗了。
这批人显然不是很专业，季东来心里暗喜，男子赶忙给季东来递烟。
“我收琥珀现在才一毛钱一斤，老板，你这个什么价格？给我报个价格看看，咱们实在点，回去我也就是给住宅那边做个装饰。好一点的东西也就是磨一个珠子，还得找人加工，赚不了几个钱。”
“你想这玩意这么多，几乎是遍地，不值钱。你感觉自己合得上，我们就收走，找个差不多的车我拉走。”
季东来并未接对方的香烟，而是拿出袁生给的中华，自己抽了一根，剩下的都给了对方，男子见到香烟对季东来立马刮目相看。
“一毛一斤低了吧……”
“季总，你冤大头啊？这玩意一块就有十公斤，有钱烧的吧？琥珀那玩意多轻啊，三分钱一斤可以了，沿着这条河有的是，能拉一火车皮。”
包工头那边还想说什么，杨雪那边回身就是一锤定音，包工头直咧嘴，季东来立马同意了杨雪的出价。
这年头琥珀和玛瑙都不值钱，不过几年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成吧，咱们就交季老板一个朋友，您现在装车还是等下来车？”
说白了玛瑙也就是好看一点的石头，本地人根本都不要的东西。杨雪过来这边忽然发现了，这才问了一嘴，包公的老板立马意识到了商机。
每天找两个当地的妇女负责搜集这些东西，捡的也不是那么仔细，色泽比较明显的，花纹比较好的捡了出来，剩下的全部丢在岸上做路基了。
现在这条河道清理，包工头之间都是相互通气，所以从友好一直到乌伊岭，施工的包工头都开始捡玛瑙准备卖给杨雪。
“我叫车，然后过来称重，这得有几吨。”
来这里算是顺道溜达，季东来不着急。邹泰也正好拍几张照片下来，杨雪也不着急，这边信号不是很好。
再说都知道杨雪过来收黄金，杨雪人不到之前，本地踩黄金的人都没人出手。
货车是现成的，这么一大堆东西，装车后直接去地磅那边过秤，整个多半车一共季东来给了一万块钱，并且两人留了联络方式，下次对方捡多了继续给季东来打电话发货。
沿着河道，季东来一共发走了十二车，按照杨雪的说法，季东来老了，专门喜欢玛瑙这种老人的摆件，年轻人谁不玩黄金和玉石？
“杨老板，可算是给你盼来了，咱们这帮兄弟都等着你来收金子呢，您看看这都是成色特别足的狗头金……”
天色渐渐黑暗，季东来几个人在本地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几名本地男子知道杨雪过来了，赶忙跑到宾馆这边。
杨雪那边不慌不忙的拿出电子秤，拿出砝码调了一下精度，这才让几个人把东西拿出来。
“搞什么搞？这里面有杂质的好不？你们自己看，这个没法收！”
一名男子把拇指肚大小的一块金块放在桌子上，杨雪拿在手里颠了一下，然后拿着放大镜查看，结果眉头皱了起来，接着把黄金交给男子，放大镜递了过去。
“那个，杨老板，咱们熔化肯定赶不上您，避免不了里面有这种夹渣，您看着给价，咱们感觉可以就卖给您好了。”
面对杨雪这个年轻的老板，几个魁梧的汉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杨雪这才把金子重新拿回手里，拿出另外一个带着刻度的放大镜，接着拿出对照表卡了一下，然后把金子丢入旁边的量杯，顺手拿出吸水纸吸干了里面的水分，接着用电吹风吹干。
“啪！”
“成色刚是八十五，怎么给你价格？”
换算一下密度，杨雪再次皱起眉头，男子那边挠挠头，脸上升起苦相。
“杨老板，咱们在这大半年了，您看着给，一家老小还指望这玩意吃饭呢。咱们就是简单的拿着火烧了一下。”
面对大金主，最基层的人从来都是卑微的。
“早跟你们说八百遍了，不要熔，看着金沙给价格更容易。一个个都有小心思，总想着自己能多赚钱掺东西，老子回去要进行提纯，不是钱么？五十一克，多了没有！”
面对男子的脸色，杨雪丝毫不为所动，男子那边直咧嘴。
“杨老板，您再给加点……”
“不卖拿走，别浪费老子时间。掺东西下次不收你的，弄来弄去还是不听话。”
手里的金子放到男子面前，杨雪连头都不抬，拿起另外一个男子的袋子开始查看，男子一脸苦相摸着金子想要出门。
“五十一每克，多一毛我不出了，再不卖你就卖给别人，看看有没有我的价格高。明天再拿来就是四十八一克，大半夜看你们不容易多给点还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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