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劝慰凤霞二姐妹，粮食收官分笑忧
陆爽沉默片刻，反问道：“你刚才说我救了你们，还提供好吃好住，但我问你们为啥哭泣，你们却又不肯告诉我，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谭凤霞低头捏着衣角，低声说道：“我们是哀叹自己命苦，身为戏子，被别人看不起。”
陆爽一听，心想难道早上公孙义贵的嗓门大，被他们听到了？很有可能。
这事啊，不好劝，当下的世道就如此。士农工商这四民是良民，其他的则是贱民；四民之中，士高贵，农工商低贱；自从管仲将良民四分后，良民贱民、高贵低贱延续了整个封建社会。这种局面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也不是通过诡辩能安慰她们的。
陆爽于是说道：“我只能说，本侯爷没有看不起你们。”
“我们知道，我们一家人都知道侯爷没有看不起我们。”
“大家都是为了吃饭和生存。你们唱戏，不偷不抢的，挣的是干净的钱，凭啥说低贱？反正我是不赞成唱戏是贱类、戏子是贱民这个说法的。”陆爽说完，心想一半一半。确实有很多戏班子挣的是干净的钱，但也有很多戏班子戏子挣的钱不干净，而且有多种原因，导致人们认为唱戏是低贱行业。
谭凤霞二姐妹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是，我们挣的是干净的钱，凭啥说我们低贱。
“好了，外面人怎么看，别去管他们。我这个县侯都挡不住，你们也挡不住。你们呢，身份还是良民，还没有彻底沦为贱民。你们不想唱戏，我可以送你们一些钱，让你们回家，继续植桑种田，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们是贱民了。”
谭凤霞二姐妹相互看了一眼，过了良久，谭凤霞问道：“侯爷，我们唱戏好听吗？”
“声音婉转动听。”
“就只有声音好听？”
陆爽在真话和假话间摇摆了一下，觉得还是说真话，“声音好听，但唱得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戏曲，只能算小戏，甚至民间的小调小段子。”
“那怎样才叫唱戏？”
陆爽被噎住了，自己看过，但毕竟没有关注和研究，只会几个经典戏段，于是只好说道：“这我说不出来。算了，不纠结这个了，你们一家商量商量，如果不想唱戏，我送你们钱财回家。如果还想唱戏，就不要管外人怎么说。”
谭凤霞二姐妹点了点头。
“不要再哭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欺负你们了呢。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谭凤霞二姐妹点了点头，陆爽转身离开了房间。
谭凤霞姐妹唱戏，陆爽看不上，但陆爽的娘亲和妻妾却喜欢，现在还没听腻呢。谭凤霞询问陆爽的家人，陆爽的家人都给了很高的评价。所以，谭凤霞一家人商量后，决定留在侯府。
转眼到了三月底，点秋香米肆里的粮食提前卖完了，此时的粮价也跌到170钱一斗了。
170钱这个价格，只比去年最低价高上10钱，当下人觉得这是过去十多年来的粮价谷底区域。但陆爽知道，相对于后面粮食大丰收时的3到5钱，170钱这个价格是暴跌前的峰顶区域。
未来半年粮价暴跌，很多粮商大幅亏损甚至破产。为了避免他们判断错粮食暴跌的原因，记恨上自己，陆爽让木匠打了个木牌，上面写着：贞观四年三月二十七日，一斗粮食一百七十钱。到了四月十二日，因为没有了陆爽的低价卖粮压力，粮价被米商快速做回到220钱。
粮价又暴涨回去，百姓们既愤怒，又后悔没有买点秋香米肆里的粮食。
李孝恭、尉迟敬德家人等都担心不已，自己的粮食借给陆爽，被陆爽以较低价格全部卖掉，甚至170钱给卖掉。现在粮价反弹到220钱了，下半年陆爽能还得起粮食吗？
一些粮商们在背后大大嘲笑了陆爽一番，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驸马侯爷。
此时，点秋香米肆的木牌上，又增加了一行：贞观四年四月十二日，一斗粮食二百二十钱。
这一行字一增加，那些粮商们更加嘲笑了，“哟，他还标上了，这是提醒自己亏了多少吗？”
众人哈哈一笑。
“不到两月的时间，卖了几万斛粮食，而且都是低价卖的，这驸马是变着法子亏钱啊。”
“可不是吗？我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你们有没有算过，小两月时间，驸马亏了多少？”
“不能算，不能算，算了我心疼。”
其他人哈哈大笑，知道这话是反讽。
但陆爽知道，粮价这个反弹是回光返照。
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等极少数消息灵通的人，渐渐放下心来，心想粮食生意陆爽可能亏不了，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大赚。
粮价反弹到220钱了，再也没有涨上去，因为一些消息相对灵通或精明的粮商已经发现了今年冬小麦丰收的迹象，开始了加大出货，导致粮食供给又再次增加，致使粮价出现了慢跌。
可惜，他们只是发现了冬小麦丰收的迹象，而不知道是超级大丰收。后来粮价暴跌时，他们不仅后悔出粮出得太慢，而且还后悔高价收购了粮食。当然，这是后话了。
陆爽统计了一下，自己后院里的钱财总数。
李世民夫妇借来的2万斛粮食，卖出得到的钱都送给了李世民夫妇，自己没拿一分。
长孙无忌、房玄龄、尉迟敬德、程咬金、李道宗等家借来的粮食，总共3万斛多点，毛赚5万4千多贯。
秋季还粮时，除了从市场上买粮还回，打算再送各个借粮人卖粮二成的收入。去掉这些支出，估计能赚4.2万贯。
去掉各种开支和奖赏，估计能净赚3.9万贯；加上陆家粮食卖出收入，估计能净赚4万1千贯。
陆爽心呼：“漂亮！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真是如此。有这钱在手，自己的永业田开发计划终于可以考虑了。”
永业田一开发，农田又没了，所以陆爽要拿出一万贯钱买田。时下关中地区的一亩良田（旱田）价格差不多20贯钱，离长安越远，良田价格越低。一万贯至少可买良田五百亩。
旁边的汝南公主等人，眼睛红红的，大花花的钱啊。
“这里面我先拿出一千贯钱，作为后面开发建设瓦砾坪的资金，瓦砾坪养猪养鸡养鸭养鱼可以开始了。”陆爽朝汝南公主说道。
“我听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后面粮价真的会跌吗？”汝南公主还是有些担心粮价跌不下去。尤其4月中旬的时候，看到粮价涨回到220钱，汝南公主当时急得直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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